余英一听是白梅,赶紧端着饭碗出来,站在门口回话。
“白梅,你吃饭了吗?要不,来吃饭。”
这是农人的客套话,见面一般都喜欢问“你吃饭了吗?”
“不了,二婆,我们刚吃了。那,白元好久回来呢?”
白梅轻轻理了理嗓子,降低了音调。
余英站在门口说话,比在屋里说话,听着清晰多了。
白梅也就不用扯着嗓子吼了。
“不知道,那个龟er白癞子,擦了皮鞋经常很晚回来,也不晓得去哪里鬼混了,等会他回来,老子非揍他一顿不可。”
余英很少叫白元的名字,她喜欢叫他龟儿白癞子。
这到不是她不喜欢她儿子,而是,她性格就是这样。
余英是个粗鲁的女汉子,长得浓眉大眼,手大脚大,干活能顶2个男人,说话粗声粗气,直来直往,从不拐弯抹角,爱带些豪气的把子(把子就是脏话的意思),跟男人一样粗犷。
一听余英这样叫白元,白梅就忍不住想笑。
“哦,白梅,你找他做啥子?”
余英又问白梅。
“哦,二婆,是这样的,今天我们家白风一早就不见了,现在还没回来,前些天他说白元要带去城里擦皮鞋,我妈就让我来问问,看看白元在家没有?”
白梅觉得余英很直爽,就跟她直说了。
“哦,是这样啊,那好,你先回去,等会那个龟儿白癞子回来后,我问问他。”
余英说完就端着碗回屋了,白梅听见余英隐隐的骂声。
“白元那个野龟er,又去骗别人给他擦皮鞋了,等他回来,看我怎么收拾这个**虫......”
白梅捂着嘴笑了笑,赶紧回去了。
她一到家,就听见了白风“嗷嗷”的叫唤声。
“白风回来啦?怎么了?”
她三两步跨进了屋子。
只见白风正仰着头坐在灶房,满脸是血,衣服上也沾上了不少。
秦玉兰正舀水准备给他清洗。
白梅走过去一看,白风额头斜着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,正汩汩冒着血。
“你看看,你看看,非要去擦什么皮鞋,这下,破相了吧......”
秦玉兰一边流着泪,一边数落着,还一边给他清洗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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