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五
“房东看你把屋子造成这样估计得抽死你。”
“这是我家。”妻芃芃穿上了小猪佩奇的粉红拖鞋，满不在乎，“我随便折腾。”
“整个三层都是你家？”林宇被震住了。
“整栋楼都是。”妻芃芃擦了擦鼻涕，语气淡淡，“我家有钱。”
“……”林宇想吐槽，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，闷声坐在了沙发上，同样是失恋，土豪就显得从容多了，没了爱情还有钱！
“你喝什么？”妻芃芃打开了巨大的冰箱门，“喝酒吗？”
“喝！”
“你成年了吧？”
“19。”刚过完17岁生日的林宇脸不红心不跳。
妻芃芃拎了两瓶红酒过来，“你也失恋了？”
“嗯。”想起这事林宇就糟心，到现在肖雅都没回他消息，估计是正跟那个男人颠鸾倒凤呢。
“为什么分手？”
“她劈腿了。”林宇端起杯子大大灌了一口，“她一直就不太老实，我以为能改变她，结果是痴人说梦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妻芃芃直接抱着红酒瓶猛喝，“我是真心喜欢他，结果他就为了我的钱，今天还想打我！”
“你怕他？”林宇哂笑一声，“拿出你骂我的魄力。”
“我那是装的。”
“啥？”
“我说……”妻芃芃心虚地灌了一口酒，“我是故意装的那么凶，你非礼我那天其实我挺害怕的，腿都快抽筋儿了。我妈小时候就一直告诉我，害怕也得撑住一口气，露出獠牙肯定比认怂强，所以我才骂了你一顿。”
“……”林宇愣了，不知道是吐槽妻芃芃，还是该吐槽她妈，这都什么逻辑？胆小装凶就没事了？明明今天在夜店门口被吓的跟孙子似的！还露出獠牙？獠牙个JB啊！都他妈是假牙！
“你其实不用难过。”妻芃芃打了个酒嗝，眼神有些迷离，“你长得帅，又是个正常人，不像我……”
“你怎么了？”半瓶红酒下肚，林宇飘了，伸手拍了拍妻芃芃的脸，“你不也是正常人。”
“我不是。”妻芃芃眼泪唰地流了下来，“我喜欢男人。”
“放屁！谁说喜欢男人就不正常！老子最好的两个兄弟都喜欢男人！还他妈搞在一起了！”
“我还喜欢穿女装！我是个变态！”
“穿女装怎么了？只要别进女厕所耍流氓就行！”
妻芃芃轻轻摇了摇头，“没人会接受这样的我，我家人都受不了。”
林宇突然想起了汤泽在酒吧对自己说的话，“别这么悲观，总有一天，你会找到合适的人。”
“说的轻巧，那是因为没发生在你身上。”妻芃芃话里讽刺意味十足，“我问你，你能接受像我这样的人？”
“能！”林宇目光炯炯，神色坚定，“只要我喜欢就能！”这话说的不假，就像肖雅，名声臭成什么样了，林宇宁愿背后被说成煞笔也想相信她一次。
妻芃芃愣住了，下一秒猛地扑向林宇，搂住林宇的脖子，哭的死去活来。
林宇喝的迷迷糊糊，眼前是梨花带雨的脸，手边是笔直细白的大长腿，脑子一抽，伸手就抱住了。
两人搂在一起，边哭边喝，到了最后，林宇愣是被妻芃芃感染的眼眶发红，哽咽不已。明天还会日升日落，而他的爱情，却永远坠落了。
“你身上一股汗味。”妻芃芃打了一连串酒嗝，泪眼朦胧，笑嘻嘻闻了闻林宇，“洗澡！去洗澡！”
“你还嫌弃我！”林宇满脸通红，酒气上头，将脸扣在了妻芃芃的脖子上，“让我闻闻你的！”
“痒，好痒！”妻芃芃咯咯笑着，连忙去拍林宇。林宇伸手去抓他的手，两人你来我往，撕来扯去，双双躺在了沙发上。
妻芃芃感受着皮质沙发的柔软，舒舒服服哼了一声。
林宇看着夹在自己腰间的两条大长腿，色胆包天，直接上手摸了两把。
妻芃芃惊讶地抖了抖，发出了带着颤音的惊呼。
林宇着了魔，双手流连忘返，再也移不开了，最后，触摸已经无法满足他，他缓缓俯身，嘴巴贴了上去，舌尖灵活如蛇，妻芃芃发出舒畅的哼唧声。
说不出是谁先脱的衣服，是谁先去的浴室，是谁先张开的嘴巴。总之，在花洒下，两道身影纠缠在了一起。妻芃芃边躲避进攻，边慢慢做着准备工作。当一切就绪，序幕拉开，剧情起转承合，逐渐激昂，包围与束缚，接受与容纳，水花四溅，酒意正酣。这是一场起于闹剧，被酒精麻痹了的彻夜疯狂，直到最后妻芃芃失去意识，身体仍如在海水中颠簸的小船，飘飘忽忽，不知荡向何方。
林宇第二天是被电话吵醒的，他迷迷瞪瞪循声而至，汤泽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惊雷般炸响。
“你死哪儿去了？不接电话！昨天我骗阿姨你睡我这了，赶紧回家！”
“回家？”林宇头痛欲裂，晃晃悠悠坐在了沙发上，理智逐渐回归，他举目四望，突然石化。
“喂？林子？你在不在？”
“在……”
“你没事吧？”汤泽有些担心。
“大概……”林宇捡起了地毯上的白色蕾丝内裤，上面点缀着草莓图案，“没事吧……”
“那你赶紧回家，回来咱们细说！”
听着电话里的忙音，林宇将内裤攥成了一团，没事才怪，他和男人滚床单了！！！他妈的！
林宇烦躁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空酒瓶，忐忑地走向卧室。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，他攥着妻芃芃的腰，在浴室、在卧室、在阳台、在飘窗、在……林宇捂住了脸，他不知道，自己原来也是畜生！跟辛越一个德行！有过之而无不及！
卧室采光很好，阳光暖暖照在床上，妻芃芃睡得很熟，露在外面的肩膀一片青紫。
这是林宇第一次认真打量妻芃芃素颜的样子，眉眼清浅，俊秀雅致，像极了古代青衣书生的模样。可就是这样一个清清纯纯的人，在床上竟能荡成波浪线。林宇记得他声嘶力竭的呻吟和哭泣婉转的求饶，让人忍不住狠狠欺负。
“醒醒。”他轻轻揉了两下妻芃芃的脑袋，“起来了。”
妻芃芃迷迷瞪瞪睁开眼，瞧了林宇几秒，随后猛地坐起来咆哮，拧着眉毛瞪着眼，声色俱厉，“他妈的小王八蛋，竟然敢占老子的便宜！！老子阉了你！！”
“……”林宇坐在床边，看着妻芃芃摇摇欲坠的可怜模样，无奈叹了口气，“别装了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妻芃芃的声音乖巧地软了下去，“你好讨厌，简直是禽兽，做了那么多次，我屁股好疼，腰也好疼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林宇张了张嘴，心里乱成了一团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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