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羞赧着脸：“我觉得在你手里，我也变得好美。”
“可以更美的，但是会费时间一点。”见我没有立即答复，田牧又试探着问，“你想看吗？”
我看了看墙上的钟，时针已经指向十点。夜风自窗口拂进室内，还捎来田牧温柔的嗓音：“我会送你回家。”
我摇摇头：“我不是担心夜深了回不了家啦，我是担心把你拖得太晚。”
“我想看惜哉更美的样子。”
我和田牧相视一笑，因为羞涩，我咬着唇先一步挪开视线。田牧轻拍我肩膀：“等一会儿。”随后走向柜子，抱回一盒工具，“我想给你烫个头发，一次性的，可以吗？”
“你喜欢啦。”说着解开发绳。
“好。”
田牧操作的时候，发绳在我指间绞出了千百种花样。卷发棒加热后蒸腾起洗发剂的清香，伴随着田牧轻柔的动作，连同窗外高楼的霓虹灯一起，时光是可感可知的具象，静坐也变得令人享受。直到田牧扶正我脸庞，牵我到落地镜前：“看看可以吗？”
“我的天啊，这还是我吗！！！”镜中的我大波浪卷，起先一袭白裙的还带着些稚气，经了长卷发的点石成金，霎时升级为耀眼的雍容，略略俏皮的妆容却将雍容伴生的年龄感压了下去，总之总之，美得我挪不开眼。
我激动到忘形，打起了响指：“啊啊！好期待上镜的样子啊！！”
“等等，还有一点步骤。”田牧过来，微微抬高我下颌，不知何时他脱了口罩，轻柔温暖的呼吸连同软刷一起，抚过我脸颊，心也跟着泛起痒来。
我没忍住，偷偷揪起了田牧衣摆。
“好了，看看。”
伴随着田牧的提醒，我返身看向镜子，却疑惑了：“没变化？”
田牧替我扯平刚刚坐下的折痕，并答：“加深了阴影，上镜好看些。现在可以录了。”田牧架好相机，却没有让我立即就位，而是在一旁摆弄灯具，不时回去查看镜头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调整打光。”说着，田牧按下快门，“你看看这样可以吗？”
我走去一看，惊了：“我天！我的脸！！怎么会这么瘦！！！！！！”要知道，鹅蛋脸现实中确实耐看有韵味，但一上镜，就会因脸距稍宽而拍出大饼脸效果，所以我向来反感拍照。然而，田牧镜头里的我却玲珑而精致。
“你本来就瘦，上镜前画好阴影，加上合适的打光，可以避免偏差，甚至比真人更显瘦。”
我回望过去，比起清淡的嗓音，田牧的视线多了几许柔情，我看到映在在他一双瞳仁里的我，美艳得璀璨。
“田牧，谢谢你！”可想了想，这不是我想说的话，“不对，我不是想说这个呃，应该是‘我好喜欢你呀’。”
‘今夜月色很美’，我更想直白表达。爱意面前，再美的修辞都显得苍白。
我这话有点没头没脑，让田牧稍稍惊愕，反应过来后，田牧稍稍矮了身子，靠近我张开怀抱，我靠上去，终结了田牧的试探。
视频拍完已近零点。田牧当场导出发到我手机，坐上田牧的车后，我把看了无数遍、赞到口干的视频发给姐妹群。
犹如沸腾的油锅被泼了水，深更半夜的，群里炸开了锅：
【谁啊？】
【好变态？】
【等等，真的是好变态！！】
【你什么时候去整容了！！】
【哪家医院啊，我也要去！！】
【卧槽！本来快睡下的被彻底吓醒！】
【以前就觉得好变态有点像周韵啊，现在上装后。。。简直了！！】
【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，以前也觉得好变态像哪个明星来着，一直想不出(。>︿<)_θ】
【我感觉笑起来又有点像李英爱耶~】
【好变态这一招好狠，明天就要交视频了，让人措手不及，老娘的美貌就这么被比下去了！！】
……
我笑得前俯后仰，田牧好奇问：“怎么啦？”
我亮出手机，又想起田牧开车，便收回手机并念出上面的文字。
田牧的重点却在另一边：“你叫‘好变态’？”
“对呀，高中时要好的姐妹取的，都是‘好’字开头，好贱、好骚之类的，见笑啦哈哈。”突然想起一件事，“田牧，你好像没骂过粗口也？”哪怕被渣男糟蹋失恋的消沉时期，也没见他发过脾气，更没爆过粗，如果我跟爱因斯坦不主动接近，估计他都是默默吞下这一切。
田牧淡淡道：“表达方式不同吧，每个人都有自己表达情绪的方式。”
“那你以后可能要受我荼毒了，我是个大俗人，粗口还挺多。”说的时候我一副‘你掉进坑啦’的幸灾乐祸。
“比如？”
“比如，”我清了清嗓子，“卧槽，妈的。”
田牧依旧噙着笑，我以为他不好意思批评，便解围道：“你不喜欢的话，以后我改口，至少不在你面前说。”
田牧却摇头：“不必，刚刚试了一下，我能接受。”恰好红灯，最后四个字，田牧转过脸，神情认真得几近郑重。
本来还歪着身子的我，即刻坐直了，所谓潜移默化、春风化雨，不过如此吧。
绿灯亮，田牧发动车子，我重新看回手机，好贱她们早已聊到八百里开外，其中还@了几次我：
【好变态怎么不说话？】
【发完视频就跑了？没头没脑的。。。】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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